第13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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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崖会忘了为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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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衍似乎并没有在问他，自顾自道，“百年、千年之后，你还认不认得出师父，记不记得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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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一生的故事，写在殷无极的生命里；他将一生的道与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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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有一日，他会忘记他吗，他会走出这段阴影，会抹去他的影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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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徒弟也不记得他，他会不会，真正地从世界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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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过吗，他活过吗，他被人真挚地爱过吗，他被这样深入骨髓的憎恨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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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惶惑，不甘。怕，他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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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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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劫侵蚀，身体衰败，圣人都并未动摇的意志，却在真正意识到要离开他的挚爱时，产生了近乎疯狂的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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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上身的衣袍被毁去，殷无极伏在冰冷的地面上，急促地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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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下光芒覆盖，他赤/裸脊背随着呼吸起伏，好似一张可以被肆意作画的白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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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衍慢慢笑了，道：“……既然别崖是我的东西，那么，还是要留个印记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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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这份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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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痛，宛如割开皮肉骨骼、切开三魂七魄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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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云霁……”在落下第一笔的时候，痛楚袭来，殷无极还有些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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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惹了圣人这么久，顶多是被他控制和调弄，像今日这般被他亲手伤害神魂的刑罚，一次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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