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8章

是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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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战争，消磨掉粉饰的和平，更是磨去了仙门的精气神。即使是圣人，看着死水一般的仙门，也会无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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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子烂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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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仙魔大战来的仓促，他的大限也不会这么快就到来，他或许还会做些什么，让过度时间更加平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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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时间不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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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谢衍并不后悔用圣人的寿元去换殷无极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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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终究是人，而非天命。今后的路，也该由后人来走了。”他这一语，似乎也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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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此言，红尘道似乎在审视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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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门不平静，史无前例的天劫正在酝酿，会是谁的？你这个时候退隐幕后，怕是许多人都等着你渡劫失败，好瓜分你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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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腐的秃鹫，围过来了。”谢衍答非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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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送君，带他渡过峡谷的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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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衍伸手接住一滴天穹落下的雨水，却仰头，双目汇聚神识，“看”向一片黑压压的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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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他不远的地方，这些敏锐的凶禽低飞，似乎是嗅到死气而来，似要俯冲过来，却慑于他的灵气纯正，徘徊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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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觉得我将要死去，也不敢靠近吗？”谢衍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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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卷沉默片刻，道：“你刚刚把天魂分割出来，此时三魂不全，当然有幽冥使者寻路而来，以为是一名将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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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这位三魂不全的“将死之人”，即使发如霜雪，病痛缠身，命不久矣，也能强到如此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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