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0章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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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用问，谢衍却像是洞穿了他的心事，主动将盏碰来，酒如清波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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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交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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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美的天宫，若无别崖，亦黯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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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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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衍见他失措的红眸，微微一笑：“还记得，当年我还是‘天问先生’时，是如何对你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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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一位‘红尘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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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衍随手拨了拨面前琴台上的“独幽”，那是在红尘卷中，殷无极赠他的一把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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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做的一切，守护、牺牲、祭献、搏命……并非全然无私。追根溯源，还是圣人偏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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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粉身碎骨，圣人也要留下他一面。无解的偏执，谢衍也不欲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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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衍淡淡笑道：“若是无人解我弦上心事，天上再好，又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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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琴，送情。个中情思，自然不必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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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无极也是一顿，怅然道：“‘九霄环佩’的琴弦，已经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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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五十余年前，在儒宗被围的时候，连圣人的天问阁都被妄人闯入，搜查劫掠……本座后来也想收回旧物，却见七弦尽断，只得被烧毁的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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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轻缓，说着过去，“不止是琴，还有圣人珍藏的典籍，用过的琉璃镜……种种旧物，或是散佚，或是破碎，徒留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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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他们离别的五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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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月难圆。”殷无极神伤时，也在望着谢衍的眼底，目不转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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