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4章

都尝尽，知道人之艰辛，才明白生命的雄奇壮丽。他又何必阻拦他的夙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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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衍在他的怀抱里渐渐缓过来，半睁着眼眸，有了些气力，唤道：“别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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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口闲谈，问的并非玄之又玄的道，而是一桩旧事：“你当年，身在九重天上……俯瞰万物时，是怎么看待尚处幽暗之中的北渊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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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无极静了一下，点检自身，答道：“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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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衍的黑眸凝视帝尊被火舌勾勒的脸庞。傀儡的倾城容光本该被岁月冰封，魂魄之火始终活在躯壳里，冷寂的死中透出鲜活的生。生之铮然，莫过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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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无极抱紧了师尊冰冷的身体，哑声道：“凭什么，唯有魔修被困在奴隶制中，受这种周而复始的苦难，为什么数千年来，有过那么多王者逐鹿，他们从未有过前进，也从没有过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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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等我登上魔尊之位后，才知道……”他的声音骤然冷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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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正常的演进，被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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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千年的经验是，修真者越强，凡俗世间的演进速度越慢。”谢衍与他正襟危坐，相对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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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非是所有的气运，都集中在少数顶端者的身上而已。一个世界供养出的圣人越多，发展的进程越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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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如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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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强者改变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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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强者也会成为世界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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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一开始是进步而非障碍。但后来多半都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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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谢衍或许也曾有犹豫。在他观鲸落之景时，陡然从天地万物里，悟到“一鲸落而万物生”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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