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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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失去控制是另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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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动拳头的时候，她就不在意其他任何事情了。自己是谁？这个人是谁？这是在哪儿？自己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不再问自己这些问题，只知道自己面前是一个巨大而充盈的血包，她想要看着里边的血喷洒出来，一滴不剩地被榨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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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机械地挥拳，身子下边的人逐渐不再动弹。自己什么时候才会停下来呢？也许等到把他的每一寸骨头都砸成粉末，又也许等到时间的终结。反正她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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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脑海里隆隆怒吼的声音忽然停止了，维洛·穆勒森才突然记起了自己的名字。她发现自己的手背上全是血和伤痕，手里握着一把看起来很眼熟的草叉，分岔的铁枝正高高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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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个打算跟她抢雪橇的青年站在她面前，带着血的味道的冰冷手掌按在她额头上，蓝眼睛俯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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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魔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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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奇怪，不久前，就在同一条路上，她还打心底里看不起这个软弱的，带着一股娇生惯养味道的，侮辱她的梦想的城里人；现在却反过来被他所维护，这感觉怪不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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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说……‘看守’是什么意思？我还会像刚才那样吗？发疯，打人？”她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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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师张开冻得发青的嘴唇，呼出一大团雾气：“我想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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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维洛松一口气，他又说：“但必须防止有人改变主意，把你抓回去。至于现在，我们需要休息。确切地说，你需要。”他掏出一只怀表看了一下时间，“如果觉得累了，你要立刻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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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会觉得累？实际上，她的心脏还在嗵嗵地跳着，耳边轰鸣，觉得自己可以一口气跑到临镇上。她更加确定这个人有某种目的了。是为了趁机抢走雪橇吗？可是没有必要带她一起走，那样等于自找麻烦。除非他还有别的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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