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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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下，儿时鸡飞狗跳皆已云散，当年青涩的少年脸庞轮廓逐渐分明，蒋冬至就这么懒散地坐在她旁边，细长的手指搭在怀里的抱枕上，指节自然微曲着，薄皮之下青筋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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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茹画先前不止一次同她夸赞过说她哥的手好看，程拾醒也曾不止一次地嗤笑过。她并非手控，也理解不了范茹画那些小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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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这一刻，她忽然很没由来地觉得，范茹画说得有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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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她在他身上停留的目光，蒋冬至回过头来，以为是他久未回应，程拾醒等得有些不耐了，便淡淡答道：“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突然想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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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再说话了，慢慢转回了头，脊背陷进沙发中，静静地看着电影里布莱斯对茱莉态度的转变，余光里是他搭着抱枕的修长手指，模糊不清的，仅靠投影作为光源，朦胧地描绘他的轮廓，仅靠身侧沙发处的凹陷，感受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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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确实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像这样坐在一起看同一部电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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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斯爱上了朱莉，在朱莉已对他感到伤心之际。这一次，懦弱的他推开了侮辱朱莉的伽利特，敲着她的家门乞求原谅，在她窗外种下了一颗无花果树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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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莉还是打开了房门，走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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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谢幕，在片尾曲里滚动着演员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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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依旧静坐在那里，在舒缓的背景音乐中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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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程拾醒开了口：“暑假有个人来这里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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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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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拾醒：“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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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冬至慢慢吞吞啊了声，尾音拖长了，显得模糊不清：“那个男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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