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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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没想到他会提这件事，她以为那是他们之间一致决定要装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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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在沙发上，眼睛半睁，瞥着她怔愣的模样，喉间倏地溢出了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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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吵赢，她觉得憋屈，拧了拧手腕，问：“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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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他抬手抵住唇，掩住笑意，低低咳了两声，声音很浅，“只是很久没跟你吵过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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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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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停下了挣扎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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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不动，只是看着她，轻缓地呼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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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冬至差点以为回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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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拾醒这个人，一直都没有变过，过去张牙舞爪，要强不服软，现在还是，只不过在他面前披了张乖巧的皮。她知道他，吃软不吃硬，只要她稍稍服软，哪怕是装出来的服软，哪怕是心知肚明的骗，他也会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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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究竟是从哪一刻开始，她对他连争吵都懒得，只剩下了不从心的装与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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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车鸣声终于被按下了暂停键，于是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消失了，只剩下了他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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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冬至还是拉着她不松手，那句之后也没再吭声，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她沉默的眼睛。头顶明亮的灯光在此刻把他的皮肤照得很白，就像瓷娃娃，一碰就会碎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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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他这样僵持着，手指在泛无名的酸，酸到在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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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了很久很久，他缓缓扭回头，她听见他若有似无的一声叹息，像一阵微弱的风拂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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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陪我一会儿吧。”他道，声音轻轻的，“我今天……工作有点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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