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开霁 第2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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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兰泽猜到了华瑶听见了自己和汤沃雪的对话，可是华瑶一个字没提，杜兰泽也沉默不语。她们二人都是聪明人，彼此的心思，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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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天起，华瑶百忙之中也要抽出空，日日都来探望杜兰泽。有时候，她不会走入室内，只是在门外站上一小会儿，听见杜兰泽说话的声音，她就放下心来，悄悄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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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成元年九月十九号，深秋，小雨，天气寒冷，雨水淅淅沥沥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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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瑶才刚下朝不久，纪长蘅匆匆忙忙传来了急信。华瑶收到消息，立即动身赶往杜兰泽的住所。她一路风尘仆仆，连一口气都没来得及喘匀，飞奔到了杜兰泽的房门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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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沃雪带着哭腔说：“陛下！她在等您，她等了您一早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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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瑶抬起手来，手有些颤抖，迟疑了几个瞬息，她才把房门打开。她竟然看见杜兰泽披着一件棉衣，坐在窗边，她以为杜兰泽快要好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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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兰泽却说：“方才我浑身剧痛，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我乞求汤沃雪替我解痛，她封住了我的穴位，我……我现在不觉得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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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泽！”华瑶打断了她的话，“你不要……暂时不要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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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兰泽咳嗽两声，才开口道：“我只求您一件事，请您务必答应我，否则我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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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瑶走到她身旁，跌坐在一把木椅上：“我对你是有求必应，你不要再说什么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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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瑶还想说服她：“我看人很准，我说谁长寿，谁就能长命百岁，你还要再活九十年，一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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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兰泽轻轻地笑了笑。笑容渐渐消退，她眼里泪光闪烁：“我只求您，请您不要为我伤心。我的病症，是陈年旧疾……当初我在流放路上得了寒症，大夫断定我活不过三年……我忧伤过甚，思虑过度，深陷必死之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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