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面有刀刻的痕迹,“春蚕到死丝方尽“,墨迹被烟火熏得发褐。
他指尖刚触到木痕,金纹就如潮水般漫过瞳孔。
剧痛里,他看见二十年前的雨夜:父亲坐在旧书桌前,钢笔在信纸上沙沙作响,窗外闪过个少年的影子,蓝布衫角绣着“市图实习“四个字。
父亲猛地起身,将信塞进伞柄,扔出窗外。
“那把伞......“宋昭踉跄着扶住断墙,喉咙发腥,“当年被送到了图书馆。“
他开始跑。
风灌进衣领,心跳声盖过了身后的警笛声。
图书馆的轮廓在夜色里越来越清晰,三楼值班室的灯还亮着,暖黄的光透过窗棂,像一团跳动的火。
苏晚的影子在窗帘上晃了晃。
她正捧着一本《江城风物志》,指尖沿着书脊滑动,突然抽出张泛黄的信纸。
封面上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是父亲的钢笔字,力透纸背:“致未来的我——若你看见这封信,说明'寒蝉'终于醒了。“
宋昭的手按在图书馆的玻璃门上,呼吸在玻璃上凝成白雾。
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混着门内隐约的翻纸声,像鼓点,像战歌,像某个被封存了二十年的秘密,终于要撕开最后一层封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