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油画里的影子突然开始扭曲。苏婉瑜的裙摆轮廓正在拉长,裙角的蕾丝花边化作无数根玻璃丝,缠向画外的现实世界;录野峰的手掌虚影在画布上逐渐透明,露出底下的空白,空白处渗出的紫色颜料与他
T
恤上的血渍同色,在画框边缘凝成颗颗泪珠状的结晶,折射出云海深处的景象
——
王少爷的车队正在玻璃火车旁徘徊,车顶上的天线缠着银丝,与油画的画框产生诡异的共振。
“它们在挣脱画布。”
录野峰的指尖抚过画框,结晶突然炸裂,紫色粉末在空中组成只蝴蝶,翅膀上的纹路是苏家的家徽,却在翅尖处多了抹薰衣草紫。蝴蝶飞向花田小屋的瞬间,屋顶的玻璃丝炊烟突然倒灌,钻进烟囱的刹那,小屋的木门吱呀作响,门缝里渗出的金光中,浮着无数张微型的脸,都是苏婉瑜和录野峰记忆里的模样,只是每张脸的嘴角都挂着相同的泪痕。
苏婉瑜的玉佩突然贴在画框上,金箔并蒂莲的根茎顺着木纹蔓延,在画布背面织成张网,网住的不是影子,而是无数个细小的
“37”
字样。这些数字突然活过来,顺着她的指尖爬上手腕,组成个银色的手环,手环内侧的纹路正在缓慢变化,从并蒂莲逐渐变成苏家的家徽,变化的间隙里,隐约能看见王少爷的金剪刀虚影正在闪烁。
“画里的时间在倒流。”
录野峰指着油画中的薰衣草,那些紫色花朵正在缩回土壤,露出底下的碎玉拼合过程
——
从完整到碎裂再到完整,每个循环都让画框边缘的结晶多生出片花瓣。他突然发现帆布包里的最后支颜料管正在膨胀,管身印着的
“永恒”
二字被撑得变形,挤出的紫色颜料在地面汇成条小溪,溪流里漂浮着无数个微型的时间沙漏,每个沙漏的沙粒都是用碎玉磨成的。
云海对岸的玻璃火车突然鸣笛,笛声穿透雾气的刹那,花田小岛开始剧烈摇晃。苏婉瑜脚下的土壤渗出金色汁液,汁液里浮出无数块碎玉,每块玉的表面都映出不同的场景:苏父在书房烧毁录野峰的画稿、苏母将半块玉佩扔进保险箱、王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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