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就是……就是那棵老槐树,烧得只剩个树桩了。”李栓柱抹着眼泪,“放火的是几个蒙面人,临走前还说……说让沈大人‘别忘了京城的债’!”
沈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右手不自觉地按住了右肩的旧伤,指缝里渗出血珠——那是当年在牢里,被靖王的人用烙铁烫的疤。他忽然想起元启七年柳氏的药渣,想起沈墨去年捎来的京墨,想起苏微方才躲闪的眼神,所有的碎片在这一刻拼凑起来,像幅染坏的帛画,狰狞地铺在眼前。
“我知道是谁干的。”沈砚的声音冷得像冰,“备马,去杭州。”
“你不能去!”苏微拉住他的左手,指尖触到他掌心的冷汗,“他们就是想引你出去!”
“我不去,他们会对明儿下手。”沈砚看着她,眼里的温柔被决绝取代,“微微,有些债,躲不掉。”他转头对沈明叮嘱,“看好染坊,照顾好你姐姐。”
沈明攥紧了拳头,喉结滚动着:“三哥哥,我跟你去!”
“你留下。”沈砚的声音不容置疑,“这是命令。”
苏微看着沈砚翻身上马的背影,青布袍的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面褪色的旗。她忽然从袖中取出那把刻着“砚”字的剪刀,塞到他手里:“带着。”
那是当年兰记布庄的妇人给她的,如今磨得锋利,能裁布,也能防身。沈砚握紧剪刀,指腹蹭过木柄上的刻痕,忽然勒住马缰,回头看她:“等我回来,咱们去种新的槐树。”
苏微望着他消失在巷口的背影,雨水打湿了鬓边的步摇,点翠的凤凰在暮色里闪着幽光。她知道,这场蛰伏了六年的暗流,终于要漫过染坊的门槛了。而沈墨那三个字,像根毒刺,扎在她和沈砚之间,不知要流多少血才能拔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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