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霞色”的方子上划过:“沈侍郎的弟弟,如今倒成了染匠?”他的目光淬着冷,“听说令兄当年在南京织造府,也爱摆弄这些颜色。”
沈砚的眉峰猛地一跳,右肩的旧伤像被针扎似的疼:“沈墨早已伏法,与我无关。”
“无关?”兵卒冷笑一声,将染谱扔回案上,“周大人死前,可一直念叨着‘沈’字呢。”他转身时,故意撞了沈砚的右肩,“南京城里等着看沈大人好戏的人,可不少。”
船重新开动时,苏微才发现沈砚的指缝间渗着血——他方才死死攥着案角,指甲几乎嵌进木头里。她替他包扎时,听见他低低地说:“是靖王的人。那虎符的纹样,我在京城见过。”
靖王余党。这四个字像块冰,瞬间冻住了舱里的暑气。他们果然没放过他,周大人的死,南京的查账,全是冲着沈墨的旧案来的,而他这只“漏网之鱼”,是他们收网前最想抓住的饵。
南京·砚微染坊分号
沈明正对着染缸发怔。缸里的“烟霞色”染料泛着浑浊的红,像掺了泥沙,这已是本月第三次染坏料子。陈小姐站在旁边,将沈砚的来信拍在案上:“三爷爷说南京的水要加明矾,你偏说‘陈小姐的法子太麻烦’,现在好了!”
她的眼圈泛红,不是气坏了料子,是气沈明这些日子总魂不守舍。自周大人死后,南京城里就流言四起,说“砚微染坊靠周大人贪墨发家”,连老主顾都不敢上门,账房的银子快见底了。
“我去织造府理论!”沈明猛地站起,却被陈小姐拉住。她从袖中掏出张纸条,是今早匿名送来的,上面用朱砂画着个染缸,缸底沉着朵兰草——是沈砚的记号,意思是“有内鬼”。
“现在去,等于自投罗网。”陈小姐的声音压得极低,目光扫过正在晾晒“薄荷绿”的伙计们,“三爷爷让我们稳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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