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微的手顿了顿:“他是在提醒你?”
“是在警告我。”沈砚的目光落在舱外,南京城的轮廓已在暮色中浮现,像块巨大的“墨灰”色剪影,“他们想让我重蹈沈墨的覆辙,用染坊的名义做脏事。”他忽然抓起染谱,翻到最后一页,那里有他昨夜补的批注,“沈墨的密信残片,藏着靖王贪墨织造府库银的证据,周大人定是发现了这个,才遭了毒手。”
船靠岸时,沈明和陈小姐已在码头等候。两人的眼眶都是红的,看见沈砚发白的脸色,陈小姐忽然跪下:“三爷爷,分号的账房先生卷款跑了,还偷走了三本染谱!”
沈砚扶住她,指尖触到她颤抖的肩头:“是我让他走的。”他早料到会有内鬼,故意在账房放了假账和残缺的方子,“现在,该收网了。”
阿竹这时才气喘吁吁地跑来,手里举着块“墨灰”样布:“三爷爷,李栓柱大叔在织造府!他……他给李大人送的药里,有苏木汁!”
沈砚的瞳孔骤然收缩。李栓柱是李木匠最信任的伙计,当年还帮着掩埋过沈墨的罪证。他忽然想起落霞镇的老槐树,想起那半块烧焦的染谱——原来所有的线,都系在落霞镇那口染缸里。
暮色四合时,南京城的灯笼次第亮起,像串“醉胭脂”色的珠子。沈砚站在染坊的院子里,看着晾布架上飘动的“烟霞色”,忽然对苏微道:“明儿,你带陈小姐和阿竹去寒山寺暂避。”他从袖中取出紫檀木盒,“这半块‘雨过天青’,该见见光了。”
苏微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人发疼:“要去一起去。”她转头对沈明道,“落霞镇的李木匠那里,得派人送个信。”
沈明点头的瞬间,染坊外忽然传来马蹄声。南京织造府的灯笼在夜色中晃动,为首的李大人披着件“烟霞色”官袍,在门口勒住缰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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