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阿竹急得直跺脚:“那怎么行!三爷爷说这账册是……”
“三爷爷要我们活着。”苏微打断他,指尖抚过阿竹怀里的青布衫,兰草的线头缠在指尖,像根挣不脱的绳,“明儿若出事,南京分号怎么办?落霞镇的李大叔怎么办?沈砚在南京熬着,不是让我们在这儿硬拼的。”
陈小姐忽然按住她的手,银簪的尖端抵着掌心:“我去换。”她的眼眶通红,却带着股决绝,“我爹当年就是因为这账册丢了命,该我去了断。”她抢过那页“烟霞色”染样,“你们带着阿竹从后山走,去苏州找知府,告诉他……南京的天,该晴了。”
雾渐渐散了些,阳光刺破云层,照在藏经阁的窗棂上,映出尘埃飞舞的轨迹。苏微看着陈小姐将银簪插回发髻,忽然想起南京染坊的染缸——陈小姐调“烟霞色”时总说“红里得掺点青,才不刺眼”,原来这姑娘看着刚硬,心里早把沈明护得密不透风。
南京·织造府大牢
沈砚靠在潮湿的石壁上,右肩的旧伤肿得像块发面馒头。牢门外传来镣铐拖地的声响,李大人提着盏灯笼走进来,光照在他官袍的“烟霞色”上,红得像刚剥的血痂。“沈大人倒是清闲,”他踢了踢地上的稻草,“寒山寺那边来消息了,说苏掌柜愿用账册换沈明的命。”
沈砚的睫毛颤了颤,没说话。他早料到苏微会这么做,那姑娘看着柔,骨子里比靛蓝还犟,可她不知道,李大人要的根本不是账册,是要把他们一网打尽。
“其实沈大人不必这么犟。”李大人蹲下身,灯笼照在他眼底的贪婪上,“你把落霞镇染缸里的银锭交出来,我保你和苏微活命。沈墨当年藏的二十万两,足够你们在江南买十座染坊了。”
沈砚忽然笑了,牵动了右肩的伤,疼得倒抽口冷气:“你以为我不知道?那银锭早被李木匠换成了救济粮,分给落霞镇的灾民了。”他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