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李大人骤变的脸色,“周大人查的根本不是贪墨,是你们用赈灾粮填补靖王亏空的罪证,对不对?”
灯笼“哐当”落地,火光在地上蜷成一团。李大人的刀抵在沈砚颈间:“你怎么知道?”
“因为阿忠当年就是押运赈灾粮的兵卒。”沈砚的声音很轻,像吹过染缸的风,“他死前给我留了封信,说‘落霞镇的染缸里,埋着比银子金贵的东西’——原来不是银锭,是你们的罪证。”
寒山寺·山门外石桥
正午的日头晒得石头发烫。陈小姐站在桥中央,手里举着那页“烟霞色”染样,沈明被两个兵卒押着,跪在桥那头,嘴角淌着血。雾彻底散了,运河上的货船看得分明,有艘乌篷船的船头插着支兰草——是苏州知府的船,他们终究是来了。
“把账册扔过来!”李大人的声音在桥上空回荡,手里的刀架在沈明颈间。
陈小姐的手扬了扬,染样在风中抖得像片枯叶。她忽然冲沈明眨了眨眼,像在说“别怕”,随即猛地将染样撕成碎片,往运河里撒去:“靖王勾结织造府,挪用赈灾粮填补亏空,罪证在此——”
兵卒们慌了神,刀光晃了晃。就在这时,苏州知府的船靠了岸,官差的喊杀声穿透混乱。沈明趁机挣开束缚,扑向陈小姐,两人滚到桥洞下时,他才发现她手里的银簪不见了——那枚雕着天平的银簪,被她插进了李大人的后腰。
落霞镇·老槐树下
李木匠坐在染缸边,手里的凿子正一点点敲开缸底的石板。沈砚安抱着小闺女站在旁边,闺女手里的兰草银锁在阳光下发亮——是阿竹托人带来的,此刻忽然“当啷”掉在地上,滚到染缸边。
石板下露出个黑陶瓮,里面没有银锭,只有叠泛黄的账册,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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