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慰藉。
当他的光影手指划过控制台的刻痕时,传感器忠实地记录下每一道纹路的深度和角度,却无法体会到拓抚摸那些老设备时的情感
——
那些刻痕是岁月的印记,是无数船员手手相传的温度,而在星尘的数据库里,它们只是一组组几何参数。
声音同样失真。舰内广播系统的通知、远处引擎的低鸣、甚至是某个原人船员走过通道的脚步声,传入他的
“听觉”
传感器时,都像经过了一层无形的过滤网。细微的谐波、呼吸的节奏、衣物摩擦的窸窣
——
这些构成声音丰富质感的元素被系统判定为
“无关噪音”
而剔除或削弱,只留下被编码过的、用于传递信息的主干频率。
这使得世界的声音听起来异常清晰,却又异常单薄和空洞。他能精确分辨出引擎的振动频率(256Hz),却听不出老工程师通过引擎声判断故障的经验;他能解析出人类语言的语义,却捕捉不到语调中隐藏的疲惫或兴奋。当生态穹顶传来植物生长的细微声响时,在他耳中只是无规律的杂音,而在拓听来,那是生命生长的韵律。
他需要与轮机组的原人主管李工确认一个亚光速推进器的冷却参数校准时间。他的投影穿过数据舱的墙壁,光影在走廊地面上拉出长长的影子,边缘因空气扰动而微微虚化。李工所在的轮机舱弥漫着机油和金属混合的气味,这种气味在星尘的传感器中被标记为
“轻微污染物”,而在李工这样的老轮机员身上,却早已成为工作的一部分。
李工正埋头检查一个压力表,眉头紧锁,布满油污的手指在表盘上轻轻敲击。头也不抬地快速回答:“快了快了,等老赵把三号泵的密封圈换完,大概…
呃,标准时十五分吧,最多二十分!妈的这老密封圈跟焊死了一样…”
李工的语速偏快,夹杂着工作现场特有的烦躁俚语,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油腻的工作服上。
星尘的载体语言处理模块需要额外几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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