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卷

礼勿视’？”她尾音裹着蜜糖般的笑，眼底却凝着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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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风外柳影婆娑，少年睫羽忽地一颤，似被惊动的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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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容禀。”宋卷直起身，玉带撞出清越的响，“《周礼》载：春官掌邦礼。学生今日恰在誊抄《春官宗伯》篇，墨迹未干时听闻珠玉坠地——”他自袖中取出半卷竹简，边缘还沾着新鲜墨渍，“进退失据，实非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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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轻笑出声，将墨玉珠随意抛进青瓷笔洗，溅起的水花濡湿了袖口银线绣的缠枝莲，“坐。”

分明是稚童的声线，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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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卷敛衽而坐的姿势如尺规丈量，广袖垂落分毫不差地遮住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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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既通《周礼》，可知‘礼尚往来’何解？”她推过自己批注的《礼记》，朱砂圈出的“太上贵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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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忽有雀鸟惊飞，柳枝扫过茜纱窗，在少年侧脸投下颤动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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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执卷的手指骨节发白，声音却平稳如常：“《曲礼》曰：往而不来，非礼也。然则殿下以德问礼，学生当以诚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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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瑶支颐看他解释《王制》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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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宋卷讲到“司徒修六礼以节民性”时，春风裹着柳絮卷入帘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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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瑶突然按住他翻页的手，孩童细软的指尖压住他虎口薄茧：“公子甲缝里的墨，是松烟墨罢？”她歪着头笑得天真，“听闻这种墨要掺鹿胶捶打万次，难怪连净手都难去其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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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卷的呼吸有一瞬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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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瓷笔洗中涟漪未平，墨玉珠在清水中沉浮，水面的人影搅碎成斑驳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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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烟墨需取黄山古松，浸泉曝晒三载方成。宋卷的指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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