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

在图上一处溃堤标记，“策论题‘治河如治国’，是臣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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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凝视着舆图上那道溃口，记起三年前洛水决堤，浮尸塞川的惨状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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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治河如治国’。”我抬眸冷笑，“这是要学子们论‘堵’还是论‘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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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尖在舆图上轻轻划过，沿着洛水支流的脉络一路向下，最终停在一处标注为“淤积”的位置：“堵与疏，不过表象。真正的症结在于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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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眸看我，目光如深潭般沉静，“殿下以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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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身，将《水经注》合上，淡淡道：“这策论题，本宫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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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卷躬身一礼：“殿下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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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亭外雨势渐急，杏花簌簌落雨，贡院内的铜锣声穿透雨幕，惊起林间栖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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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杏花落尽，春闱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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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院门前，青石板路被雨水浸得发亮，檐角铜铃在风中轻响，似在催促蛰伏的万物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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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初露，远处钟鼓齐鸣——巳时三刻，贡院放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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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潮如织，挤满了贡院前的长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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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院朱门缓缓开启，一队礼官手捧金榜，步履庄重地走向高悬的揭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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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榜高悬，红绸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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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榜——”礼官高唱，声如洪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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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绸缓缓揭开，金漆榜文在春日下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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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甲贡士——江州顾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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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名声落，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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