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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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攒动，比肩继踵，层层叠叠围着，他饶是个头甚高，仍旧看不见舞傩的身影。然而，四下张望间，他却忽然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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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看向的地方，一个女郎高坐楼宇之上，半个身子探向窗外，正笑得开怀。那是一张泼墨山水般的脸，并不浓郁的五官嵌在精巧白皙的脸上，偏就有动人心魄的韵致。她身旁的男子却生得昳丽，那双眼眸桃花一般，纤长浓密的睫一眨一眨，俊美的有些女气，但气质却阳光清爽，磊落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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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人便是灵徽和谢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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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缨的心口悄然涌起一丝莫名的苦意，就像是一根小小的刺，突兀地扎在了柔软的地方，痛意并不强烈，但绵绵密密的，怎么都无法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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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好失落的呢，他们原本就是极般配的，无论是样貌还是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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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谢衍有心于圆月后，赵缨曾调查过他。这是一个身份履历都干净的无可指摘的男子，有兄长承担家族重担，有长姊在朝为后，双亲健在，性情豁达，为人善良……那是一种自己一生都不敢奢求的幸运。圆月飘零多年，失了依祜，若是能嫁给谢衍，便可得到安稳无虞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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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不也是这个意思吗？哪怕明知道皇后的图谋是什么，谢家又在想什么。但他既然答应过师父，圆月和他就会永远都是荣辱与共的关系。用他的军功和权力做她的依仗和靠山，他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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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失落呢？若是让她知道自己的关心和爱护里掺杂了贪念和欲望，她一定会觉得无比龌龊，从此后也会和他疏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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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远远看着就好，他的圆月，永远都会是他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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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抬眼时，窗口的人却不见了，好像方才只是他的错觉。人声依旧鼎沸，越来越多的百姓向着这边聚集。赵缨觉得嘈杂，吩咐车夫掉转马头：“回府吧，不去城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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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壁丹楹，飞檐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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