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叶被风卷着打在玻璃上,沙沙作响。阿春盯着那枚像章,突然想起老李总在摩挲它,说这是女儿用零花钱买的。小姑娘在照片里扎着羊角辫,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
“***是越战老兵,”
小张的声音低下去,“女儿五年前被拐到缅甸,他找了整整三年,上个月才调到边境检查站。”
阿春的眼泪砸在粥碗里,漾开一圈圈涟漪。她想起枕头下那颗化掉的水果糖,想起男人塞钱时避开她眼睛的样子,想起竹筏上那句
“别回头”。原来他不是护林员,他是来赎罪的,用自己的命换别人的命。
拘留室的铁栏杆凉得刺骨。阿春蜷缩在角落,听着隔壁传来的鼾声。月光从铁窗钻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块被撕碎的照片。她摸出藏在鞋底的平安绳,红绸布已经磨出了毛边,母亲的手温仿佛还留在上面。
“想跑?”
巡逻的警察用警棍敲了敲栏杆,金属碰撞声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阿春慌忙把平安绳塞回鞋里,指甲缝里还嵌着江滩的泥沙,带着澜沧江特有的腥气。
“我们查过了,瓦窑镇去年确实起过山火,烧死了七个人。”
警察的声音缓和了些,“你母亲三个月前在瑞丽的桥洞冻死了,死前还在给人擦皮鞋。”
阿春的耳朵嗡的一声。她想起母亲临走时说的
“挣大钱”,想起那个总在夜里咳嗽的女人,想起她把最后半块玉米饼塞给自己时,眼里的红血丝像蛛网。
“弟弟呢?”
她抓住栏杆,指节泛白,“我弟弟叫阿明,该上初中了。”
警察沉默了片刻,转身从文件袋里抽出张纸。“瓦窑镇小学的记录,阿明在去年冬天辍学,跟着人去了缅甸挖矿,没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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