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我是谁

腰，鼓足勇气：“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哑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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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星卯。”他咬字清晰，声量却很低，细如蚊吟，根本听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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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毛？”对于中文不太好的她来说，他的名字实在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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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毛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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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砚！认真读书，别讲闲话。”谢锦玉站在落地窗前，一手接电话，一手杯咖啡，目光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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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砚悻悻回头，对他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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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后悔与他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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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回去那天，谢锦玉女士脸上阴云密布，沉沉看着她，接着就是一通劈头盖脸的责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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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到晚就贪玩好耍，看看人家又看看你，不知道多和人家学学好，敏而好学又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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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话犹如魔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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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十年，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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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谢锦玉女士口中，那小孩有了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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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砚，宿星卯又拿了奖状，老师给我打电话你又在课上睡大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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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星卯这次考了第一，你考了第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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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星卯得了小学奥赛金牌，砚砚你看你数学才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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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星卯中考排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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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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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星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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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砚想把卷子撕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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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字也写得稀烂，七扭八叉，一溜歪斜，一条条毛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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