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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泰跟着他进去:“你的意思是,你明天还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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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每天都来,你把牢房钥匙给我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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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宴舟走进这阴暗潮湿的牢房,月白色锦衣像是丝毫不怕被弄脏似的,如他往昔一般,洁白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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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阴暗潮湿,一踏进这里,一股阴寒之气扑面而来,空气里弥漫着腐臭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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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泰道:“真想不到贺家那光风霁月的长孙竟然有一天会来我这儿,我这牢房看起来都亮堂了不少,搞不好,那些犯人以为你是来救他们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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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宴舟立在牢房前,一扇扇厚重的铁门紧闭着,门上铁条横竖交错,锈迹斑斑,宛如狰狞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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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气袭来,也不是墙上的东西是锈还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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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宴舟周身散发着一种清正之气,他立身于世,行得正、坐得直,每一步都将大地踏出铮铮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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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里陆续有人被惊醒,见是梁大人来了,还以为是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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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又开始哆嗦起来,天一亮,这些狱卒换了班,马上就要给他们来一套清晨例行操作——一桶冰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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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冬日里的一桶冰水浇在身上,竟比酷刑还要疼,活像生生剐下一层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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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至最里面的一间普通牢房,贺宴舟看到了被困在狭小囚笼中身形蜷缩的裴清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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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犯人我不管,你只管给我他这间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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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寂在牢里待了几日了,他算是这里面过得最轻松的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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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仍没逃过每日的例行泼水,再加上他被困在狭小囚笼之中,几乎难以伸展四肢,如今已是神情萎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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