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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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你换鞋，脱掉外套，颓然坐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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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倒水，试探着也坐在沙发上，跟你隔半米，低头看那个盒子，我同学家公司做这个，开放后往内地卖，赚了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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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棵圣诞树大概要花掉你一个月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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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一边不要我爱你，一边又做着让我不得不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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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欣喜、局促，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你怎么了？晚上吃饭不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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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像没听到，几分钟后，突然转过头问我，“褚长亭，你喜欢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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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很久，被你窥见一角只是阴差阳错，从未想过告白。你这时问我，我答不上来，茫然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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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苦笑一声，“我哪里值得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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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里都值得我爱，超越语言，我报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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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晚一定在家宴上受到奚落，你出门时身上是上课时的外套，右肩落着粉笔灰。那种圣诞树只在几家外国饭店做为礼品售卖，你这身装扮在那样的饭店会格格不入。你家人会说你不修边幅，会说你这个年纪应当结婚，也许还会批判你的学问，认为没有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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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俗是这样的，市场经济下，钱与权慢慢变成第一衡量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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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你那颗想做学问的心真的受伤，怎么会说出你不值得喜欢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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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坐了一会儿，你催我，“怎么说不出来，不是说…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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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爱时那么生疏，好像根本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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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让你相信呢，告诉你我十岁就爱你，十八岁还爱你；告诉你我看到水石沙木爱你，看到日月星辰还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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