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们一起吃过很多次饭，对我来说，那次最轻松。大雪包裹下的明心山庄有种与世隔绝的安全感，隔绝了因为暴露爱引起的恐惧与阴谋。年少时的自卑与愤怒、期望与雀跃，都不见了。远远看你的沉默和不敢按动门铃的退缩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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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聊了一会儿庄子。你那时对中国哲学兴趣寥寥，像上课一样讲了一点逍遥游，我听后很感兴趣，想要再听，饭已经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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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收拾碗筷，让我去卧室看你收到的书，说有几个注释一直拿不定，图书馆没有资料，你托人从国外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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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起书便忘记伪装，真性情下的洒脱与慵懒在台灯下耀眼，笑起来卧蝉挤着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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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你，只有平静，我仍然爱你，但不会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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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说什么？”也许是察觉到我的目光，你突然放下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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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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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天天在门外想见我，今天见到了，没有想说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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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朝你挤出一丝笑，“没有，都是错的，我不乱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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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专注地看了我片刻，“还看吗，不看就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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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哪？还有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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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床，但没被褥，你晚上跟我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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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炉在小厅，我磨磨蹭蹭倒水洗漱，感觉你像一个绊脚石，我心无杂念时，你就会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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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进卧室，你已经躺进被窝里，我把外套和裤子脱了挂在衣架上，准备穿着毛衣线裤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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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了，”你说，“不要穿着衣服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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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分明没有这个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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