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可能就仅限于你听到之后能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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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额头碰到我的下颌，用很坚决的语气说：“我准备结婚，就在这个房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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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以为我听到之后会难过，因为婚姻的基础就是占有，那意味着我不能再说爱你，再偷偷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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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我没有难过，也没有震惊，我心里空空的，仿佛这个消息我早就知道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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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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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时年轻，还是小气的，应该祝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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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们最后一次对话，我又说了一声好。然后看着灰白的窗外，雪花大的像一座冰山，窗户缝里的风能刮走整个北极，我渺小到不如一粒浮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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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时，你睡着了。我悄悄贴向你，分辨不出我的眼泪和你的皮肤哪个温度更高。我浑身颤抖，哭到不能自已，又怕被你发现。你醒着时，我的淡定都是假的，我爱你爱到不敢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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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夏天，我在钢厂家属院的走廊听到大家说你结婚，便以为天塌了，以为爱情才是占有的基础，以为占有可以先来后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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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不回香港，不读大学，做你的助教就像收到礼物一样开心，以为可以先占有你身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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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因为性别，这些都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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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时，我推着自行车回家，来时用了一个小时，回去时用了三个小时。积雪到脚踝，明山小路车辙印和脚印相伴，如果拍下来，应该是很好的摄影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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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家，开始收拾我的东西，将所有的东西分类放好，然后给父母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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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对这个世界无所感，漂洋过海，积贫权富，我都没有太多的感触，总是冷眼旁观，被动接受。唯有这五个月，我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主动品尝了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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