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田里,看着那双血肉模糊的手每一次抠挖都像刨在她心上,又疼又慌。好几次想冲出去还锄头,可触到他玉石俱焚般的决绝,勇气瞬间消散。
沉重的脚步声在院门外停住。
苏妙妙心提到嗓子眼,扑到窗边颤抖撩开窗帘一角。
陆子期站在窗台下。夕阳如血泼洒,给他镀上悲壮金边。他浑身泥汗,脸上几道血痕,狼狈不堪。唯独那双眼睛,在暮色里亮得惊人,像淬火的寒星,穿透窗纸锁死她。
在苏妙妙骤然收缩的瞳孔里,他缓缓抬起那只沾满暗红血泥、几乎看不出原貌的手,对着窗棂,重重拍了上去!
“啪!”
沉闷如惊雷炸在她脑中!
他没喊名字。只用那双穿透一切的眼睛死死盯着窗户。干裂薄唇翕动,沙哑疲惫却摧枯拉朽的声音撞进来:
“苏妙妙,还躲?”
窗纸上,清晰地拓印着他手掌的轮廓——模糊、肮脏,带着刺目暗红血泥,像一个滚烫血腥的烙印,狠狠烫在苏妙妙视网膜上。
她猛地后退,后背重重撞上冰冷土墙,心脏疯狂擂动,震得耳膜嗡嗡欲裂。
这一刻,她才悚然惊觉,陆子期骨子里的偏执远比她想象的疯狂恐怖。她费尽心机筑起的心墙,在他这双染血掌印前,正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