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比预想中更深更曲折,内里并非直道,而是一段倾斜向下的逼仄甬道。秋长歌紧紧跟随,只能容一人通过的空间里弥漫着越来越浓的阴冷湿气,脚下是常年被水流侵蚀形成的滑溜岩面,若非楚山河在前引路,几次险些滑倒。他膻中穴那缕气流此刻成了救命稻草,意念死死锁住,艰难地引动着它在灼痛的经络里流转,竭力抵抗着侵入骨髓的寒气。
突然,楚山河的脚步彻底消失在前方一个拐弯之后。
“前辈?”秋长歌心头一紧。
没有回应。
他咬紧牙关,侧身挤过最后的转角。眼前的景象豁然敞开,一片巨大的地下洞窟骤然闯入眼帘。脚下不再是滑溜的岩道,而是陡然收窄成一段仅容半足的崖边窄路,横亘在无底的黑暗深渊之上。
洞顶遥不可及,倒垂着密集的巨大钟乳石柱,如同古兽参差的獠牙,尖端缓慢凝聚、滴落着冰凉的水珠,砸在深渊下的暗河中,发出空洞而悠远的叮咚声响,在死寂中回荡出令人心悸的寒凉。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湿润阴气,以及一股…难以言喻的淡薄异样气息,似天地初开时残留的清浊交缠,与秋长歌膻中那缕顽强挣扎的微末气感竟隐约形成一种奇异的牵引。
最惊人的是洞窟尽头,一片开阔的石台深处,一道天然瀑布般的暗河水幕无声坠落,如同悬空垂下的银绸缎带,水流奇异地在昏暗空间里泛着淡淡的、仿佛沉淀着星辰碎屑般的微光。
楚山河就静静立在窄道尽头的平台边缘,青灰身影在幽暗天光和奇异的流水微光映衬下,渺小得几近虚幻,却又凝固如渊岳。他垂首凝视着平台边缘一道极其清晰、深入岩面的印痕——那印记边缘锋利如刀凿,带着冰冷的金属质感,与入口那道刀罡残痕有几分相似,却更深、更古老,甚至隐隐渗出一种令人不安的非金非石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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