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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半响后,钢牙极轻地笑了声,反讽道:“啊……是,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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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不知道原来您也会看重这种东西,这么说来,您背叛母亲,肯定也一样是为了维护‘荣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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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牙冷静地审视着自己的父亲,很轻易地发现,他与自己少时记忆中的形象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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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间依旧刻着极深的法令纹,时刻皱眉,怒气冲冲的模样,不满地蔑视着身边一切,既自满又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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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的身躯却无端佝偻了许多,就如同一副骨头架子,不复可怕的气势,只余下色厉内荏的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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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心不顾钻心的疼痛也要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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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瞪着钢牙,叱责道:“简直是毫无规矩,我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将你教育成了一个不知礼数、目无尊长的混小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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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面对这种指责,钢牙的神色不改,平静地颔首道:“对,您当然不曾教过我什么礼数,毕竟比起教导道理,您更加直接喜欢发号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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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母亲应该怎么做,要求我应该怎么做,要求身边的其他人又该怎么做,只要有一点不符合您的心意,那都是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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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的表情过于平淡无波,所以甚至令人难以分辩这一番话究竟是单纯阐述事实,还是隐晦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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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牙好整以暇地抱臂,“如果族长没有其他要说,那我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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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铜心跟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暴怒如雷,他抄起手边的杯子就朝钢牙的方向扔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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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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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牙将杯子的运动轨迹看得一清二楚,但他没有躲,而是站在原地,任由茶杯撞上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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