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借过,给主子买的”,不消片刻就挤到了摊子前。
柳夫人立在舱板,风掠鬓边珠花,影子簌簌落衣襟。
头疼被烟火气压下,这会儿又泛上来,她按按太阳穴,望着水面,心绪沉沉。
宋修那孩子……
她轻轻叹,打小在外祖家读书,先生夸聪慧、文章有骨气,凭本事考翰林赴汴京,是旁人求不来的前程,该宽心的。
可宽心不了。
前儿至金陵,船刚离岸,他扒舷跟同窗挥手,攥着弹弓笑,说“打水里鱼,给娘做糟鱼”,气得她别过脸。
大哥家侄儿早成家,他倒满脑子弹弓、风筝,提亲躲着说“先立业”。
船身轻晃,柳夫人扶栏站稳,瞥阿呆挤在摊前的背影,想起昨莲子羹甜津津带清苦,像此刻心思。
进朝不比外祖家搭伙做生意自在,他直性子,应付得来弯弯绕绕?
得罪人咋办?
终身大事……
正愁,鼻尖飘来糯米肉香,阿呆挤回,捧着方盒:“夫人,买来了!姑娘怕绿豆饮洒,用油纸裹盒呢。”
柳夫人触盒面温热,沉郁心思,被焐得松快些。
“先回舱吧。”她轻声,转身见水鸟掠水,涟漪被浪头抚平。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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