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的钟声悠长而沉闷,像是为一场刚刚结束的战争所敲响的丧钟。
皇极殿那厚重的大门缓缓开启,冬日的阳光再一次涌了进来。
然而这一次,它似乎照不进百官们那一片灰败的心里。
官员们如同潮水般从殿内涌出,踏上汉白玉的丹墀。
但与往日退朝时那种或高谈阔论..或三五成群低声议政的景象截然不同,今日的这股潮水是沉默甚至是滞涩的。
许多人的脸上,还残留着未曾褪尽的震惊与茫然。
他们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魇,梦中的一切都颠倒扭曲了,他们穷尽一生所建立起来的认知,被一种闻所未闻的力量猛烈冲击着。
他们走得很慢,脚步虚浮,仿佛脚下这坚实的金砖与石阶,都变成了随时可能塌陷的沼泽。
在这片诡异的沉默之中,不同的暗流开始汇聚,分化。
东林党的官员们,如同受惊的鱼群,下意识地朝着他们的主心骨——礼部右侍郎钱谦益,聚拢了过去。
他们将钱谦益围在中央,仿佛这样就能从他那依旧挺拔的身影上,汲取到一丝残存的勇气。
“荒唐!简直是荒唐至极!”一名年轻的御史终于忍不住,压低了声音用一种既愤怒又困惑的语气说道,“陛下今日所言,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这与街头巷尾那些斤斤计较的商贾,有何区别?圣天子,怎能口出此等市井之言!”
“何止是市井之言!”另一名翰林院的编修脸色铁青,接过了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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