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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生都在揣摩君心,从万历的怠政,到泰昌的短暂,再到天启的依赖,他自问是天底下最懂得如何侍奉皇帝的人。
可如今面对这位年少的皇帝,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刚刚学会走路的稚童,正茫然地仰望着一个深不可测却又喜怒无常的巨人。
就在他沉思之际,门外传来一阵极其轻微几乎与风声融为一体的脚步声。
跪在地上的几名档头身体猛然一僵,连呼吸都在瞬间停滞,偌大的厅堂内顿时鸦雀无声。
魏忠贤却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是用一种慵懒而又毋庸置疑的语调淡淡地说道:“都退下吧。”
“是,督公。”
几名档头如蒙大赦,躬着身子像几道影子般悄无声息地滑了出去,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一名穿着最普通不过的青衣小太监,如同真正的鬼魅一般无声无息地滑了进来。
他一言不发,径直走到魏忠贤的身边,将一个入手温热做工精致的小巧手炉,轻轻地放在了魏忠贤触手可及的软榻边缘。
魏忠贤的手,看似随意地从茶盏上移开,缓缓搭在了那只手炉之上。
他的指尖,在手炉那光滑细腻的紫铜外壳上,极有节奏地轻轻敲击了三下。
那小太监的身体微不可查地一震,随即他俯下身,用一种比蚊蚋振翅还要低微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挤出了两个字:“皇爷要您现在过去。”
话音一落,他便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倒退着滑了出去,仿佛从未在这间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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