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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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阿行来镇上隔天恰好是白鹿中学老校长六十岁生日宴，我从饭店回家的路上听同事说魏老太半夜从青城接回了最小的外孙女，孩子似乎受到了虐待，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皮肤，镇上的几个赤脚医生轮番到魏老太家报道。”吕青双手抵着窗台在脑海中翻找旧时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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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中学校长生日宴那天是……”何千舟简直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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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三日，冬至后两天。”吕青从手机备忘录里搜寻出准确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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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阿行来白鹿镇的日子就是十二月二十二日……只差了一天，当真？”何千舟难以置信地望向四婶吕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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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唉……千舟，怪我，我不该逞一时口舌之快提及阿行是个哑巴，害你们一家再度勾起过去那些伤心事。”吕青懊悔地抬手打了自己脸颊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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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别自责，我只不过是觉得这两件事存在些许巧合。”何千舟言语间一不小心打翻了桌面半敞开的药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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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令她心生厌烦的小药片们顷刻狼狈地东窜西躲，它们在维护她情绪平稳的同时也从一定程度上剥夺了她的感官，何千舟常常觉得自己如同一个来自外太空的闯入者般游离在世界之外，阿行那日的演奏却意外穿透她身上厚重的盔甲直抵心房，她好似在阵阵唢呐声中幻化成一尾从冰封中解冻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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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行是不是在您工作的学校里念书？”何千舟依稀记得整个白鹿镇只有一间小学和一所初中，阿行的身量显然已不是小学生，那么便唯有这一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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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行她本人从没在白鹿中学念过一天书，镇妇联工作人员去她家里做了好多次动员工作，我还陪同过，每一次魏老太都斩钉截铁地回绝。”吕青将自己平日所了解的情况毫无保留地转述给何千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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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行家里为什么不让她上学？”何千舟想不通这其中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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