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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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行是自己不想去上学，魏老太只不过是顺从她的心意罢了。”吕青言语间小心翼翼地斟酌着用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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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千舟清楚地知道吕青在极力避免再一次触碰到她暗藏在心中的隐痛，何家所有人都知道何千舟内心的城堡搭建得并不牢靠，只消在她面前提一句妹妹小世，何千舟的世界便会一瞬土崩瓦解，烟消云散，她的存在不过是父母多年以来用偏爱凝聚起的一团尘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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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舟，药吃过了？”母亲白凌羽在这个时候踩着高跟鞋推开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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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了。”何千舟瞥了一眼药盒里沾满灰尘的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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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叫阿行的孩子你想要吗？"白凌羽单刀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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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了，过去六年里，女儿的眼睛仿若是一盏蒙尘的灯，她亲眼见到那盏灯在今天遇到小哑巴的时候被重新点亮。白凌羽看得出女儿在与阿行目光交汇刹那眼里萌发出一丝生的意志，她为女儿在墓园般沉寂的精神世界里得到复活而感到庆幸，她庆幸千舟在这个世界上终于有了想要紧紧抓在手里的东西——那个被亲生母亲遗弃在白鹿镇的黑衣小唢呐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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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可以要吗？妈妈，那毕竟是一个孩子，不是一条狗。”何千舟的嗓音急剧颤抖，吕清见状递给何千舟一只手，何千舟便像在汹涌海浪中抓住一根浮木般将之紧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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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生老病死之外，这个世界上不存在花钱买不来的东西，只要你说一句想要，妈妈就想办法把阿行带回家给你。”白凌羽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燃递给身旁的吕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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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钱能买来除生老病死之外的一切，那您今天为什么没有资格进入何家墓园？”何千舟虽然心中很想要阿行却也无法赞同母亲的目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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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是钱还花得不够罢了，千舟，如果我肯将白家的产业分给你叔叔伯伯们十分之一，别说进墓园，他们祖坟都敢挖。”母亲又抽出一根烟凑到吕清面前借火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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