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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们叫苦不迭,连忙唤人从库房里拿灯罩来。好不容易点上火,衙门后又在唤寅宾馆内的炭火要更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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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名衙役恨骂一句:“嘚,什么都要老子来干,你们都是吃干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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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便急急忙忙去生火了,片时,一盆烧红的木炭被三俩当班端进了巡抚衙门西边的寅宾馆中,而先前将熄未熄的那一盆则被端到了科房,供当夜差的蹭蹭余温。新换上的炭火让这间略显寒酸的会客厅堂顿时暖上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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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白炭条错列,火光明灭不定,一名年轻官员闭目养神,而另一位中年官员却神态焦灼,两撇胡子翘了又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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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影起了又坐,坐了又起,这位中年官员是朔西布政使司布政使高子运,赣州章江人,刚过不惑之年,于朔西当差已有十余年。昏黄灯影照出其脸上的蜡色甚是难看,一双江南人的杏眼频频朝窗外探去,除了令他百般不适的鹅毛大雪之外,便只依稀可见三两点衙门点起的暗橘色火光,于墨黑的夜里兀自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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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得站起来,负手踱步在厅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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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人。”一边的年轻官员从假寐中醒来,望向高子运,笑道:“您不必着急,抚台大人想必是被这风雪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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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子运回头,拱手道:“失礼了,林大人,您舟车劳顿,今晚还是先去歇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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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身着朱红大袖官服、胸前补子上绣着蓝金孔雀、头戴三品官员冠帽的年轻官员姓林名清,字见善,是庆元十八年的进士,如今在兵部就任侍郎一职。他是今日午后到达朔西省戊原府的巡抚衙门,用过简单的晚膳后便一直等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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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林见善高子运自是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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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高中探花,羡煞无数人,而后在翰林院任编修数年,如今被吏部堂官赏识,一跃成为朝上红人。不仅仕途前程无量,年纪轻轻便显入阁之才,模样更是生得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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