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似潘安，如圭如璋。其身高六尺，面如冠玉，黑发似漆，眸若星熹，只是身材略显单薄，若风中摇竹，鼻梁一痣，凭添柔情。朱红官服衬出凛然争气，言语间却谭霏玉屑，倜傥风流。如今年纪弱冠有六，仍是断雁孤鸿，在京城不知成了多少高官们的攀亲首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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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我跟大人一起等待抚台。”说罢，林清向前伸出双手，微微躬身，凑近火炉烤起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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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冷啊，这朔西才十月就如此严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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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西地处极北，往年在九月就开始雪虐风饕，今年得蒙圣上六十大寿的喜事，风雪还来得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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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含笑盯着炉火，点头并不应答。随着时间流逝，他原本平静的心情却起了些微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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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当真要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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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两年，七百多个日日夜夜，他无时不刻都在牵挂那远调离京之人。可那人分明知道自己今日要来，却无半点接风洗尘之意，仍旧在三日前去了前方与北狄的作战前线，至今未归，以至叫自己在此地等了足足三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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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别人，林清心里多多少少会生出些芥蒂，这不讲礼数的派头着实令人不快，可前方战火如火如荼，作为朔西巡抚兼任提督军务，那人的做法又在情之中。想到他几年前在朝上的朗朗风姿，挥斥方遒，林清心下不免叹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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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已至兵部侍郎，正三品的官员，却因为得罪了张党遭到弹劾，来到这偏远的边疆之地，看似是做了封疆大吏得了个从二品，可其本是婉约江南出身，哪曾经历过如此朔风暴雪和飞沙走石。更何况朔西近几年北狄作乱，民生凋敝，端的是苦中之苦，穷中之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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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被人弹劾是来到苦寒的朔西做巡抚，下一次又会是在哪个穷乡僻壤，再这样下去，便有天纵之资，仕途这条路怕也是走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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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如是想着，心里又是叹息，却更多为即将的见面而欣喜。他实在等待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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