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冷,浑身都在发颤,不是冻的,是心里那点东西碎了,碴子扎得我五脏六腑都在抖。
他教我写“死”字时说,“死就是闭眼歇着了”。可我现在才知道,不是的。死是他再也不会攥着我的手写字了,再也不会把枣糕塞给我了,再也不会在夜里咳嗽着喊“小珩,盖好被子”了。这念头一冒出来,心口像是被生生撕开道口子,冷风往里灌,疼得我直哆嗦,牙齿咬得咯咯响,却连一声哭都发不出来。
后来我将先生葬在我庙外的墙后,找了块草席裹起来怕他被野狗刨走,我跪在地上头磕的重重的,仿佛那样才能让我的心安宁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