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完全属于成年男人的、侵略性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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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像藤蔓一样缠住了她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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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也捧不住了。那只调色盘从她颤抖的手中滑落。边缘撞击地板发出“咔”的一声脆响,随即,混合着粘稠油彩的一面“啪”地扣在地上,像一滩无法挽回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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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瑞克却并不生气。他依旧用一只手掌控着她的后颈,另一只手不紧不慢地捡起地上的调色盘,看着上面残存的、被她搅得一团糟的颜色,轻声说,“已经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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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竟拿起画笔,蘸着那错误的颜色,替她在画布上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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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颜色还不一样……”她徒劳地摇着头,想要挣脱那只手的禁锢,可她的力气小得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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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下笔,从她身侧转过来,那张近在咫尺的脸让她无法逃避。他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眼睛,笑了。那笑容里没有赞许,只有一种令人毛骨悚T然的了然和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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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眼睛很漂亮,”他用近乎蛊惑的语气说,“从你眼睛里看到的世界,更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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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他的眼神像要把她的瞳孔从眼眶里活活剜出来,再镶嵌到自己的画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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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她当然还不懂这眼神的全部含义,但她懂得了恐惧最原始的形态——你无法反抗,也无处可逃。你不再是一个学画画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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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一件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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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瞳孔里,一个被锁定的、无法逃脱的倒影。\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