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房间里，立场已然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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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瑞克缓缓蹲在龚柔慕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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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要杀了我吗？”龚柔慕哑声，强迫自己在极致的恐惧中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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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摇摇头，像丢了魂，“我不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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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柔慕困惑地看着他。这个刚刚还对她施暴的男人，此刻眼神空洞得像一具躯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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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想走吗？”德瑞克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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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顿了很久，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下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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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出国。以后……永远别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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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柔慕警惕，把头往后靠，“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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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舍不得了？”德瑞克现在又好像变正常，又变成那个众人面前的老师，笑得和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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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瑞克也没说舍不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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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柔慕心底一片冰凉。她还有什么舍不得的？舍不得那个她妹妹的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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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一想吗？”他的语气甚至又变得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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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龚柔慕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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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闭上眼，像接受了某种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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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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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她也就这样成为和他一样的人了，曾经嗤之以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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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别先答应得太早，”见女孩答应了，似乎终于松了一口气，懒散地说，“前提是把录音给我，把所有东西都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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