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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公寓行驶到艺术馆,要经过一段荒凉的街区。剥落的墙漆、蒙尘的橱窗、稀疏的行人,一切都像是被时间遗忘的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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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献两手握住方向盘,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前方,好像此刻也变得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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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柔慕单手撑着脑袋,靠在车窗上,将脸完全转向另一侧的车窗,眼神没有焦点,思绪早已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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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沉默像实体般填满了车内的每一寸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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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个穿着红色球衣的小孩,追着足球冲到了马路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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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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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叫声撕裂了寂静。车头在离那孩子几厘米的地方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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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脑子在想什么?”龚柔慕皱眉,猛地转过头,语气有些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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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似乎被吓到,但站定抱住足球后,朝驾驶位的车门狠狠砸了一下,然后做了一个鬼脸,又赶紧跑走,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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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献刚准备解开安全带,龚柔慕咬牙呼了口气,就按住他的手,“继续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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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去看看车有没有损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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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龚柔慕咬牙,尽量让自己不去心疼这辆代步工具,她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我真的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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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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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儿童保护法》,就算车被砸出窟窿,我们只能,自认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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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柔慕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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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内再次陷入死寂,但高献没准备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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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挺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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