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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并没有阳光。天光只是将窗外的枝丫染成一片惨白，偶尔有几声乌鸦的嘶哑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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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灰色的小毛团比他们都先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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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献的手臂还习惯性地环在龚柔慕的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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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还从玄关的帆布袋里跑出来，找到了卧室里，小狗的毛发比昨晚湿漉漉的看上去更蓬松了些。舌头一遍遍地舔舐着高献垂下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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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献睁开眼，反手随意揉了揉小狗。醒后眼前的一切都不那么真切，把侧头望向枕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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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在睡。睡梦中的她是安静的，甚至可以说是美好的。平日里那些锐利的棱角都被抚平，柔和的光线笼罩着她毫无防备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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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早晨她的发丝也是凌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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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产生了一种自己比任何人都更亲近她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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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手，用指腹，轻轻将那几根发丝从她唇边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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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指尖触碰的前一秒，龚柔慕睁眼，两人相视，在清晨的空气里睁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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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醒你了？”

高献的声音有些干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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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柔慕没有回答。她的大脑在这一刻才真正清醒过来，并立刻开始审判自己昨晚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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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冒险且愚蠢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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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乎从不留人在公寓过夜，即便是加斯也没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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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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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是一时冲动，一次不理智的放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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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闭上眼，在心里对自己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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