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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裁缝心虚的视线飘了一瞬。
他学艺不精做了件残次品这种事,还是不要让江兄知道了。
那人哪怕是坐在床榻上,脊背也仍然挺直,像回青的松柏,只要环境适宜,便会逐渐在暖意中显现出风采。
这破落的房间陈设,带血的白纱,也没能打破这人的风雅气度。
应青炀只看了一眼,便微微抿唇,转回身,发泄似的用额头继续撞着桌面。
一边撞一边郁卒地道出实情。
“夫子说我脑子里装的都是水,让我好好倒倒。”
江枕玉看不到的桌面上,还放着一张宣纸,最次等的宣纸粗糙厚实,在应青炀的捶打下也没有半点变形走样。
上面乱七八糟的字迹还带着姜太傅犀利的评语:狗屁不通。
事情还得从几天前说起。
江枕玉的身体正在慢慢好转的事情瞒不过姜太傅的眼睛,在知道这位“皇子妃”已经能够生活自理之后,姜太傅终于图穷匕见,把之前婚书那一茬又翻了出来。
“江兄啊……我这人平生最讨厌两件事。一是治学,二是作文……”
应青炀的脑门停在宣纸上,生无可恋地抱怨着。
姜太傅拿这篇莫须有的婚书作为切入点,仗着之前应青炀不得不答应他的要求,挟药材以令皇子。
从婚书格式到内容再到文中应有的深意,引经据典,试图另辟蹊径让知识以诡异地方式进入应青炀的脑子。
应青炀硬生生被折磨了小半个月,宣纸上的批注一直没有变过。
他越想越气,嘴里再度发出烦躁的呜咽声。
——不带这样的。从前太傅可没这么执着地让他做文章啊。
江枕玉懂了,原来这人每天风雪无阻地往外跑,是要去夫子那里听学。
以他在这里住了将近一个月的经验来看,这个村里的人大多数沾亲带故,救他这位大概是因为年纪小,很是受照顾。
否则这么个穷乡僻壤的地方,这少年上哪养成这幅还算懂些人事的性格。
江枕玉道:“说来听听。”
听应青炀日常里一开口就停不下来的风格,不太可能会写不出东西,多半是内容不太合格。
“啊?要我先读给你听吗?”应青炀猛一抬头,撇了一眼桌面上的宣纸。
开头便是被姜太傅硬按着写上去的:两姓联姻,一纸缔约。
应青炀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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