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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锳恢复了往常那心如止水、循规蹈矩的模样,若无其事地作揖行礼:“拜见陛下,温太傅。”
院中的卫榆看到李锳在门口僵住了,有那么一瞬间还以为李锳是有所迟疑、想要改主意,直到见李锳对外行礼,才跟着脸色骤变。
卫榆一边反省——他实在是在景国当土皇帝习惯了,七情六欲上头竟忘了警惕隔墙有耳——一边快步走到门边。
“竟真是陛下和温太傅。”卫榆笑道,“小王还以为是霜钟玩笑呢,毕竟陛下和温太傅怎么可能偷听墙角。是小王和霜钟耽误太久了,陛下和温太傅等不及找过来了?不知来了多久了?”
温催玉客客气气道:“倒是不久,只是过意不去,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到了一些……”
卫樾不想让温催玉这么费神兜圈子,痛快道:“景王,三家村夜里有狼群一事,你未曾预警告知,虽能托词说忙碌疏忽了,但追究起来也是罪过。”
“而这诸侯国世子请封,是要诸侯王亲自确定人选、在送呈请旨的文书上盖印的——混淆大燕卫氏皇族血脉,甚至为其请封欲让其继承大燕国土,这罪名你打算找点什么托词?”
卫榆敛了故作轻松的笑意,目光沉沉地看着眼前这比自己小了十四岁的少帝,一时无言。
李锳克制住了表情,但没忍住还是攥了下手,然后才事不关己似的开口:“臣不便旁听,望陛下恕罪,容臣先行告退,到驿馆外等候。”
“不必,同行吧。”温催玉语气和善地说,“左右瞧着景王殿下还没想好说辞,我们在景国也不是只待一两天,不急于这会儿,还是按原计划入王宫赴宴吧。”
李锳垂着眼:“是。”
看着“直言快语”、但现在一点都不觉得温催玉越俎代庖的卫樾,卫榆突然又笑了下:“是,多谢温太傅体贴。”
卫樾蹙眉。
他本就不喜欢旁人对温催玉“献殷勤”,还没意识到自己对温催玉的心思有异时,就已经吃醋吃得男女老少来者不拒。
如今不仅弄明白了自己的心思,还刚知道了景王卫榆是个断袖,于是只觉卫榆话里这“体贴”二字用词险恶,指不定揣着什么恶心心思。
卫樾不满地看着卫榆,语气冷肃:“景王言行如此轻浮,怪不得不被信任,落得个别人宁可孤独终老也不要你的下场。”
李锳面色平和,仿若未闻。
卫榆脸色蓦地一沉:“陛下,臣道声谢罢了,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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