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讨厌的家伙

子文站在原地，唇角带笑，眼神却不自觉追随那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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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璞恰好看见这一幕，眉心骤紧，袖口几乎被他攥碎，却一句话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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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射礼散去，学子们在斋舍廊下雅集。灯火摇曳，檐外虫声阵阵，几案上酒盏纸笺，热闹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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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怀瑾主持分韵，以“中和”“正射”为题作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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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学子吟道：“持弓不在矢，端心乃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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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怀瑾点头笑道：“说得是。中庸之义，正在此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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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声正盛时，杜若烟却悄悄退到廊角，背靠石柱，翻着桌上一卷旧册。白日那一箭，她心底只觉憋闷，不愿再与人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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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徐子文偏又跟来，负手立在旁边，笑吟吟的：“晏兄，方才射圃那一幕，你可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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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烟指尖一顿，低声道：“早过去的事，徐兄何必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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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觉得挺有意思的。”徐子文慢条斯理，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两句：“弦响惊鸿矢，中道在同心。”写罢把纸推到她面前，眼神里分明带了点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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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烟神色不动，把那纸笺折起来，顺手压在书下，没有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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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文见状，反倒笑了，故意压低声音：“晏兄这是嫌我字写得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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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唇角绷紧，还是不答，只转身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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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李文博正与人举盏，瞧见这边，忙扬声道：“二位，既然都写了，不如对句唱和一番？这样才算雅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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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中学子纷纷起哄。徐子文侧过身，半挡住她去路，把纸又推近：“要不，你来续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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