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被她亲手规划、如今正被军民用血肉之躯一点点夯实的防御体系。深壕、斜坡、鹿角拒马、土墙……每一处都精准地卡在预设的地理节点上,如同一个巨大而精密的陷阱,只待猎物踏入。她身旁,几名朔北军中资格最老的将领,包括那位曾对她“纸上谈兵”颇有微词的赵副将,此刻都沉默地跟随着她的视线,脸上只剩下凝重与一丝不易察觉的钦佩。
“夫人!”一个年轻传令兵顶着风,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上城墙,声音被风吹得断断续续,“东…东三段!黄家…黄家那几个!又…又躲起来了!”
黄玉卿的目光瞬间投向城墙东段一处相对背风的角落。果然,借着远处火把的光,能看到几个穿着臃肿棉袍的身影,正缩在一堆尚未搬运的木料后面,瑟瑟发抖,偶尔探头张望一下,又飞快地缩回去,活像几只受惊的土拨鼠。正是她那“投奔”朔北的“好”族人——黄家父母带来的那个不学无术的儿子和几个远房亲戚。被她安排到最艰苦的工地“体验生活”后,这帮人偷懒耍滑的功夫倒是愈发炉火纯青。
赵副将气得胡子直抖,指着那角落,声音因愤怒而拔高:“夫人!这帮蛀虫!前日偷工减料,昨儿个装病,今日又躲懒!军法如山,当斩!”
“斩?”黄玉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风声,“太便宜他们了。”她转向身边负责工事的军需官,语气平淡无波,“去,把东三段那几处最深的反坦克壕——就是需要人下去用镐一点一点刨冻土的那几段——交给他们。告诉他们,天亮前,必须挖够十丈长。挖不完,或者挖得不合格,就卷铺盖滚出朔北,永远别再出现在我眼前。朔北的粮,不养闲人,更不养蛀虫。”
军需官眼中闪过一丝快意,抱拳领命,大步流星地冲下城墙。黄玉卿的目光再次投向那角落,看着那几个被军需官揪出来、脸色煞白、试图求饶却被士兵粗暴推向壕沟深处的身影,眼底没有丝毫波澜。自食其力者留,投机取巧者滚——这是她定下的铁律,对谁都一样,包括她名义上的“族人”。黄家那点不堪的底细,早在他们踏足朔北时就被她摸得一清二楚,此刻不过是借机敲打,让他们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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