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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泽的手停在她的面庞上,一度被劈开的右手被严严实实地包扎起来,然而仍旧有血在纱布之上洇开,晦暗而阴郁的红。他就像是觉察不到痛一样,仍旧扣着她的脸庞,他们两个的距离这样近,近到她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就吹拂在自己的眼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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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只剩下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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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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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飞鸿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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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手慢慢滑了下来,紧紧地,紧紧地将她扣在自己怀中。新鲜的血腥气再度涌上鼻端,他却像是根本不知道痛一样,只是一再收紧力道。白飞鸿紧贴着他的胸口,可以清晰听到他胸腔中激越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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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保护你。”他的声音很低,低得像是从脏腑深处传出来的,“我不会再让他杀了你,我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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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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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要他变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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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猩红再度在他眼中闪动,云梦泽闭了闭眼,强行将那缕魔念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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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爱的那些人……他再也不会让陆迟明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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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他怀中,白飞鸿无声地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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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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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脑中忽然掠过一丝明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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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她想起了曾经让云梦泽离开空桑拜入昆仑的那个噩梦,这一世云梦泽人生中最大的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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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预知梦,对吗?”她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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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云梦泽轻声道,“他已经杀了我一次——就像他杀了你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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