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边说边操作,“早晒去露,午晒杀菌,晚晒定形。晾一夜返潮,如此三轮,柳条才能刚柔并济。”
柳青看着爷爷娴熟的动作,突然意识到,这哪里是在处理柳条,分明是在驯养一群有灵性的生命。
“您平时教我们,怎么没提过这些?”她忍不住问。
爷爷哼了一声:“现在的年轻人,恨不得今天种柳明天编筐。这等慢功夫,谁有耐心学?”
柳青脸上一热。她不正是那个最没耐心的人吗?满脑子都是订单、销量、增长...
正午的阳光越来越毒,柳青躲在树荫下翻看奶奶的“柳编百样图”,忽然注意到一段之前忽略的笔记:
“春柳柔韧宜细编,夏柳粗壮可制器,秋柳沧桑适造景,冬柳坚劲做骨架。顺应四时,方得始终。”
她猛地抬头:“爷爷,柳条还分季节?”
爷爷正在溪边洗刀,闻言顿了顿:“你奶奶连这个都记了?”他走回来,指着柳条断面,“看这颜色深浅,春柳髓心大,冬柳木质厚。老手艺人编一件器物,往往要集四季之柳。”
柳青突然明白为什么最近的作品总差口气——所有订单用的都是同一批速生柳,哪管什么季节特性!
“那...那现在工坊的订单...”她结结巴巴地问。
爷爷叹了口气:“所以我让你停工。再这样下去,清河柳编的牌子就砸了。”
第三天傍晚,他们带着精心挑选的柳条返回村里。柳青的背包里多了个小本子,密密麻麻记满了爷爷口述的“节气柳“要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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