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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振海接过话,他的胳膊脱臼刚被接好,疼得龇牙咧嘴却顾不上,“快没药没布了,伤口烂得流脓,活活疼死的比战死的还多,你们是没见城里那光景,走在路上,脚底下不是冰就是血,偶尔能踩着半截孩子的鞋!”
偏校的手猛地攥紧,指节发白,连带着那杆靠在墙上的铁枪都微微颤动。他猛地转头望向太原方向,那里的早空依旧红得刺眼,像块烧红的烙铁。
“可恨!”
他低骂一声,声音里带着咬牙切齿的恨,却又透着深深的无力,“我等在井陉等关隘要道清扫金人游骑探子并打探太原城消息,却连城里的百姓在遭这般罪都不清楚。”
“井陉?”
“正是。”偏校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我等是平定军的,奉真定刘韐(gé)刘安抚之命守这井陉道。”
井陉道是太行八径里最险的一条,从太原经榆次、平定军,过娘子关、获鹿县(石家庄鹿泉区),就能直抵真定府。
当年韩信背水一战,走的就是这条路。
背水一战发生在井陉口外的绵蔓水畔,他派两千人拿着红旗藏在山上,等赵军倾巢出动,就占了对方的营寨。赵军回头一看,营里全是汉军的红旗,当场就溃了——不是打不过,是这道太窄,败兵往后退的时候,被自己人挤下悬崖的比被砍死的还多。
“如今金狗想把太原和真定分割开,就靠这条道传递消息。我带弟兄们来,就是要清剿沿途的游骑信使,让他们断了这根线。”
“只是,”他自嘲地笑了笑,“上头的钱都头说身子不适,推了三回,最后只好让我这个承信郎偏校来领这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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