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酿成大错。”
偏校的手从弓上移开,但眼神依旧锐利如枪尖,上下打量着他们。
李骁也在看他——这人站在那里,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杀气若隐若现,好似不是血肉之躯,而是一杆被烈火淬炼过的精铁长枪,身形笔挺,肩宽背厚却无半分赘肉,腕骨棱角分明,一看便知是常年握枪的手。
褪色的战袄领口磨得发白,袖口却扎得紧实,露出的小臂筋肉贲张,透着一股悍勇。
尤其那双眼睛,沉黑如墨,此刻映着火光,像两簇压在灰烬下的火星,随时能燎原。
“你们都是太原突围的?”偏校开口,声音比刚才处理伤口时沉了几分。
李骁点头,解开铁甲的系带,露出里面宋军号服:“正是,在下蜀州李骁,隶属太原骑兵。”他侧身让出身后的人,“这些都是同袍,拼死才从金狗的围城里杀出来。”
“太原城…怎么样了?”偏校往前踏了一步,急切之色压不住地从眼底翻涌,刚才处理伤兵时的沉稳荡然无存。
谁知他这一问不要紧,原本泰山崩于眼前不变色的陈老兵哭了,不是嚎啕,是那种压抑的、抽噎着的哭,眼泪混着脸上的血污往下淌:“城…快守不住了…”
他抹了把脸,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金狗的砲石跟不要钱似的往城里砸,一天能砸坏十几处城墙,咱们的兵越打越少,百姓更是…更是没法活了啊!”
“城东那片民房,被一砲石掀了半条街,压死了百十来口…”陈老兵的声音哽咽着,“粮食快没了,草根树皮都挖光了,我亲眼看见那人抱着冻硬的观音土往嘴里塞…”
“还有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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