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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依拿起另一本册子,随手翻开,继续道:“大房的楚银环上个月就做了一件外衫,用了三尺线。老太太做了两件寝衣,五尺。整个侯府,上个月用掉的丝线,撑死五匹。”
她把册子“啪”一声甩在那管事脸上:“剩下的二十五匹,给你自己绣嫁妆了?”
那管事当场瘫在地上,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柳如依冷着脸色看她:“杖责二十,追回银两,贬去做粗活。”
柳如依的处置干脆利落,不留半点情面。
接下来的两个时辰,她把银库、炭火库、药材库查了个底朝天,所到之处,人仰马翻。
又有三个管事被当场揪了出来,轻的降职罚钱,重的直接打断腿扔出府去。
一时间,整个侯府上下风声鹤唳,那些平日里油嘴滑舌的下人,再看向柳如依时,只剩下渗进骨子里的恐惧。
再也没人敢把她当成那个能随便欺负的商户女了。
午时,这场雷霆风暴总算歇了口气,柳如依独自在后院溜达。
绕过一丛假山,她看见几个扫地的粗使婆子,正凑在向阳的墙根底下,抱着扫帚晒太阳打盹,嘴里还嘀嘀咕咕地聊着什么。
一看到柳如依的身影,她们吓得魂都没了,慌里慌张地爬起来行礼。
柳如依却跟没看见她们似的,径直走了过去,眼角都没扫一下。
几个婆子长舒一口气,拍着胸口,以为自己逃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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