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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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星夜看了一眼楼照林，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碎屑，终于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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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一块生锈的铁，僵硬地蹲下来，将自己的答题卡一片片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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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照林赶紧蹲下和他一起捡，完了再去拽，终于把连星夜送回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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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星夜的同桌尴尬得不敢抬头，楼照林却没立刻走，反而站在他面前说：“换个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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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星夜的同桌愣了一秒，下意识抬眼看向楼照林，对上了楼照林红得快滴血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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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咽了一口唾沫，不敢再看，连忙收了自己的东西，跟楼照林换了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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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始至终连星夜都没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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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痛苦回忆一下子全都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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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了初中落在脸上的巴掌，小学因为站不齐队伍被踹倒在地上的那一脚，幼儿园因为水太烫而哭，结果被爸爸强行按在开水里，烫烂了皮肤，至今胸口和后背都有乌灰的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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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世界好像一下子变得扭曲黑暗，他被关在了一个巨大的透明罩子里，看向世界的眼前总像蒙着一层雾，明明跟大家近在咫尺，却又好像遥在天际，下一秒又仿佛坠落海里，刺骨的冰冷侵入他的骨髓，他好冷，骨架在打架，每根汗毛都冷得哆嗦，似乎有水漫到了他的鼻尖，他不能呼吸了，他会被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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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手背上传来一道温暖的触感，连星夜的眼前好像出现了一丝细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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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陡然升起一股想哭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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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要忍住，这是在教室，不是他能发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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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激烈地喘着气，用尽理智克制，恨不得把头往墙上砸，他大脑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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